那个杨若怜是清醒的？！
这个爆炸的讯息让晚秋一阵耳鸣，她脑子里一时间想象出了无数种可能，杨老的欺骗也好，他得到了错误信息也罢，安笙都可能危险了！
“前辈您知道杨老的孙女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她努力冷静下来发问，油光满满的光头略带疑惑的瞥了她一眼，说出来的话让两人的心都是一怔。
“她的状况？你刚刚不是已经听过了吗？那里面除了我孙女，最强盛的声音之一就是她。”
“那老头果然骗了我们。”
瞳这时候显得比较镇定，但还是略显咬牙切齿，放在平日那会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
“玄伯，我从杨老那儿听到了那个女孩的经历，依您的意思，她是融合成功了吗？那个新生的荒神到底有多强大。”
晚秋还记得自己探入地底之时的回应，那些凌厉的风，还有寒冷彻骨的剑鸣，但仅凭这些还不能让她畏惧。
如果按杨老所说那个荒神有吞噬皇种的欲望，她应该是会被针对的。
“呵呵，看你的表情那糟老头子又骗人了啊，也不对，不能说骗人，应该说是普通人的一种自保方式？”
他挥了挥自己的小肉手，身后破败的街市再度变形，地面像是某个巨兽的嘴一般缓慢张开，那些断裂的柱子开始流注黑水融入其中。
“自己看看吧，这是这个城市的枢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光靠看的应该也不用我多说什么。”
瞳感觉晚秋的手陡然抓紧了几分，它的视线正好被光头挡住，只能觉出女孩不同寻常的呼吸。
晚秋慢慢越过玄伯的椅子，随即止步于开裂的地板面前，眼前仿佛恶鬼出世的场景看的瞳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翻涌的黑水能瞧见一个个形状诡异的虫子正来回穿梭在这座城市的地底，它们没有声音，尖利的獠牙几乎占据了一半的身躯，就连尾端都分立着红色的倒钩。
晚秋不怕虫子，但她也注意到了黑水的意义，那水在分解他们脚下的地板，地板被水浸泡之后就会活过来，变成这些数量恐怖的虫子。
“过去我们的祖先一直称这座城市为铁河，本以为只是随意取的名字，谁知道是在警戒后人这些弑天的虫子。”
玄伯自嘲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半响又笑笑觉得自己说的太多，招呼晚秋回到他的身前。
“以你的见闻，应该知道焚罗塔的故事吧。”
晚秋缓了缓自己的情绪，点点头满是迟疑的回答。
“如果按我知道，或者别人告诉我的故事里，这塔的出现应该是在一千年前，大概王权消失的开端。
他们说牙居原的天空，也就是漠原的对立面，寂原，就是这个塔撑起来的世界，代表了天地规则的平衡。”
玄伯闭目微微点头，想了想便跟她耐心的解释其中的明细。
“别的暂且不提，这儿的变革你们很快就能经历，我也不多说。
现在你就用知道漠原的生存规则里，能被那些虫子认可的人都不会是凡人，进入这个囚笼的那一天起这些虫子就会预知他们的命运。”
晚秋有些没听懂，瞳眨巴眨巴大眼睛还是选择了闭嘴，先继续听下去再说。
“你来的时候也感受到了吧，进了这城，身体状况比以往好了许多。”
玄伯循序渐进的引导着她，语气平和且慈爱。
晚秋点点头，安笙应该是没什么感觉，瞳被这儿的气息弄得极其萎靡，就她反而神清气爽，玉明织那种疲惫感都是一扫而空。
“这些虫子在周围繁殖了无数代，他们本身没有独立意识，是一种精神层面的物种，若是没有主人的指令就会自主缓慢的啃食相对弱小的力量。
像杨老头那样的亡种，虽然他每次来都做足了准备，但其实还是会被吞掉一部分力量，只是这城市已经破败，吸收的频率低了很多。”
“我一直以为我这小壁虎是因为内有玄机才会被这城里的力量感应压制，结果说到底是我太菜了被这虫子当饭啃了呗。”
瞳满脸黑线的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内心总感觉有人在针对他。
“而像你这一类天赋异禀的孩子，这些虫子就会发挥他们最原始的用途，反哺，也就是为你补充力量。”
玄伯的讲解有些模糊，听的晚秋有些乱，但还是理清了思绪继续安静听他讲。
“你可能会奇怪如果是那样为什么别人会感应不出来这城能反哺那些有天赋的孩子，还是那句话，因为频率太低了。”
玄伯的肉手忽地一抖，瞳就从晚秋手上莫名飞了出来一把落在了他手上，任凭后者怎么惨叫都没用，她甚至来不及反抗。
那小眼睛满是慈祥的眯着瞅了瞳一会，后者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一甩扔到了后面的黑水里。
晚秋的脚动的比脑子快，她迅速绕过玄伯一蹦抓住还在空中的瞳一同跌进了黑水里，全身都缩在一起把他牢牢的护在怀中。
原先预想的虫子侵蚀全身的场景并未发生，晚秋全身都在不自觉地发颤，左肩膀的痛觉让她更加死死的抓着瞳，生怕他被咬。
“哈哈哈哈，丫头你真有意思，就为了这么一个小东西敢跳那种虫子河里，换老夫我也得犹豫一会。”
玄伯满是欣赏的语气听的呼吸急促的晚秋恍惚中睁开眼，又被眼前密密麻麻的虫子恶心的闭上眼不住的干呕。
“晚秋！没事，我们没事！”
瞳被挤压的只能发出一小点声音，女孩紧咬着嘴唇强制自己站直身子睁开眼，盖过自己膝盖的虫海依旧在翻涌，但她没有任何感觉。
“我说过了，那些虫子是精神层面的，没点这方面修为的人看都看不到。”
“你这个老疯子！Xx!混账！！”
晚秋整个人嘴唇发白，连跪带爬的从黑水里走出来，嘴里还不忘狠狠的咒骂这个变态。
她自认自己的胆识绝对不弱，拿刀砍断她的手臂也能撑着杀死眼前的敌人，但那黑水对于任何一个女人而言都太恐怖了，她半跪在地上缓了半天都没缓过来。
“xx的！等我回去了就找你这混账的消息，搞不死你的。”